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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赫海】我们分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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勿上升

 我第一次遇到有热度却没评论的情况……被买赞了你们就眨眨眼(


李东海急匆匆地走进待机室,他推开门的动静瞬间有如狂风过境,境内的曺圭贤下意识把眼睛从手机屏上拔了起来,看了他一眼,热带风暴就转向把装热饮的白纸杯墩在他的面前。褐色的液体瞬间从封口处溅出来几滴,曺圭贤还保持着抬眼看他的姿势,不自觉张开了一点嘴。

 

“给我的?”他问,李东海点了点头,自顾自拎着他的冰美式走开了,于是曺圭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五官瞬间攒成一团,一半是因为烫,一半是因为齁,“搞什么,这不是咖啡吗……巧克力?”他下意识往身后看去。

 

镜子前的李赫宰被一群忙碌的工蜂化妆师们围在中间闭目养神,连手指都没抬起来一根。李东海则坐在远离此处的单人沙发上,埋头在他的书里,留下曺圭贤捧着一杯热乎乎甜腻腻的巧克力,想,什么情况,又吵架了吗。

 

“我跟他分手了,”在嘈杂的下班族闲聊声里,李东海提高了一点声音,“我们分,手,了!”他还在喝自己的第二杯烧酒,皱着眉,曺圭贤恨不得扑上去捂他的嘴,他已经开始后悔拉东海出来喝酒的提议了。“别说了,你想让全世界听见吗?”

 

李东海仰头一饮而尽,一把把烧酒杯墩在桌上,这个场景该死的眼熟,曺圭贤心想,而金希澈眼明手快地一把越过圭贤拽住李东海的腰带,阻止了他踉踉跄跄屈膝向桌上爬的举动,“不就是被甩了吗!”他说,“你下来,哥这就给你介绍更好的!”李东海嘴一撇,眼睛里蓄起了水汽。

 

曺圭贤在两面夹击里向服务生做了个手势:“再来四瓶烧酒,”在鬼吼鬼叫的背景音里他面无表情地说,“这桌还需要一点酒精。”

 

“我早就说过,保持同事关系要简单稳固得多,”申东熙拍了怕李赫宰,他们面前摞起了小山似的烤肉盘子,李赫宰把烤盘上滋滋作响的烤肉拿下来,倒进自己碗里,“不过你们会真的分手,我也没想到。”

 

“现在我家里一片狼藉还没收拾呢,”李赫宰咕咚咕咚灌下啤酒,长呼出一口气,“哥,我是不是做错了?”

 

申东熙心想我怎么知道,知道我也不能说,遂多夹起几片肉,塞到他碗里:“多吃点,今天哥请客。”

 

“这不可能,”金厉旭说,他和曺圭贤落在队伍的最后面,捂着嘴装作若无其事地窃窃私语,“那天我明明看见他们乘一辆车来的,谁分手了和前男友乘同一辆车?”

 

“东海不是跟他住在一个小区吗?”

 

“特哥还跟他们一个小区呢,”厉旭反驳道,“他那天可是一个人来的。”

 

曺圭贤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。

 

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

 

“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?”

 

“如果分手的定义是当事人都认同的结束恋爱关系,那他们确实是分手了。”朴正洙翻着台本,头也不抬,“不过他们为什么同乘一辆车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,那天晚上东海睡在赫宰家里的,就这样。”

 

“就这样?”

 

“就这样。”

 

名义上最小的两个忙内在疯狂用眼神打架,朴正洙视作不见,啪一声合上台本:“快上场了,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,“你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一下,嗯?”

 

分手之后李赫宰和李东海轮流去他家发了一场疯,惊得空儿到现在都不肯从沙发底下出来,要是他们不是真的分手,他阴沉地想,他至少要剥了一个人的皮。

 

灯光亮起,幕布合上,利特坐在左首处担当司会角色,这次是正式回归前的宣传直播,台上成员台下粉丝,节目进度有条不紊顺畅地进行下去,一切都如同他们千百次做过那样熟稔自然。除了一个不确定因子。

 

他们之间有对刚刚分手的前·熟年情侣。

 

他们此刻坐在一列排开座位的头与尾,这种时候成员多就必然是一件好事,比如说,艺能反应里必定要有的互动,他们完全可以撇开对方。左边银赫和艺声正上演Tom Jerry你追我赶的拖孩常见情形,右边的东海则像一棵海草一样软趴趴地扒在了始源身上。

 

他惯常向下面微笑,旁边崔始源则轻轻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他:“怎么了?”他看人的眼神向来真挚以至于深情,“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
 

“我很好。”李东海有气无力地回答道。他不用余光也知道旁边李赫宰和金钟云闹得多欢快,现场的笑声几乎要掀翻顶棚,忧郁和愤怒同时在他的胸膛里搅动,最后冒出酸涩的泡泡,他自暴自弃地更加把崔始源巴紧了一点,任由崔始源伸长手臂把他揽进怀里,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,对下面爆发出的尖叫声听之任之。

 

“好了好了,”朴正洙举手示意他们停下,台上有一半的人卷入了猫鼠追逐战里,看到他的示意才赶忙坐回原位,力有不逮的趁谈话环节转换开始拧开瓶盖喝水,“好,我们来看看观众提问,ID名D&E一生挚爱的这位观众,”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,“这位观众的问题是,欧巴们最近的行程这么忙,有没有什么没有机会但特别想做的事呢?”

 

他的目光在成员里梭巡,申东熙咽下水,刚想回答,就听见末端李东海传来的声音:“其实也不是像大家想的,我们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,”他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和平日并无分别,“不过我很久没把照相机拿出来了,都落灰了,很想去哪里旅游。”

 

朴正洙正想把话接过来,旁边的人却开口道:“其实我跟东海xi一样,也很想出去旅游,”他看向右面,避开了另一端的视线,“之前也跟朋友约定过要一起去旅行,但是对方一直放我鸽子没能实现,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,”他望天眼睛转了一转,一副了无心事的样子,“我想去夏威夷!”

 

台上人神色各异,朴正洙的笑容像一张面具一样挡住了下面的表情,他刚想出言打断,金钟云满脸兴奋道:“我也想去!我们俩一起去吧!”

 

“我才不要,”李赫宰满脸的嫌弃,“跟你去还不如跟钟真一起去。”

 

他们还说了什么,李东海无从分辨,台上太亮了,他低下头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,无处遁形地趴在椅子边,面前长枪短炮对准了他,那么多双眼睛,带着快乐,期待和兴奋——他又低下头去了,悄悄用指节揩掉一点泪水。

 

“所以,东海跟赫宰,他们——”崔始源有一双大眼睛,金厉旭探究地看着他,和他快要脱框的眼珠,有一点被分神,“他们分——”

 

“对,分手了,但是你为什么要来问我?”

 

“我不知道,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,”始源喃喃地说,他有点魂不守舍,答话也有点答非所问,“这不可能,不是……”

 

“东海哥跟圭圭说的分手了,如果分手的定义是,”厉旭看着他的表情,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,“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东海哥?”

 

崔始源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待机室的气氛,如果气象是由气氛决定的,那么此刻待机室一定在下雷阵雨,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鬼气森森阴晴不定的那种:“厉旭……我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牵扯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厉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“你被电信诈骗了?借钱不要找我,我现在没钱,我很穷,谢谢。”他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对话,转头问,“圭圭,晚上要不要吃炸鸡?”

 

下午他们就要去音番上彩排,午饭送到的迟了些,于是一群人毫无形象顶着弄好的妆发扒饭,李东海穿了件垂坠感极好的丝质衬衣,所谓垂坠感,在舞台上随着身姿起伏的波动好看,在吃饭的时候则有点尴尬,他挽了几次袖子不行,烦躁就上脸了,不声不响丢了筷子去角落里待着听歌。

 

细长的手指伸过来,一板一眼地给他把袖子折到手肘处,一边弄完,另一边依法炮制,顺便把他刚才没吃完的盒饭也放在他面前。

李东海一抬头就看到他抿唇的侧脸。

 

李赫宰从头到尾不发一言,仿佛就是看到有盆草,旁边正好有个喷壶他随手一喷一样,自认一切处理妥当完他就站起身打算回去吃饭。

 

“喂,”李东海叫住他,“你是真觉得我没了你,就什么都做不成吗?”

 

“当然不是。”李赫宰道。

 

另一边的人早就停了筷子,望眼欲穿地听着这边的进展,曺圭贤回身力度过大差点正面肘击旁边的申东熙,他正要发怒,崔始源就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继续听那边的动静。

 

他们仍在对峙,李东海的眼睛仍旧红肿,在妆容的掩盖下只是微微显露出倦意,他垂下眼睛道:“之前放你鸽子,我很抱歉。”

 

李赫宰默不作声。

 

“还有把你家弄成那样,我很抱歉。”他强自按捺住声音里不安定的部分,“就这样,我说完了。”像从重担下解放一样,他松了一口气,低头自顾自打开饭盒盖子,即使他依然没胃口,为了接下来的舞台效果,也得吃点东西。

 

他没看见李赫宰绷紧的肩线像出箭后的弓弦一样松弛下来。他只听到长长的叹气声,李东海疑问地抬起头,李赫宰的手就放在了他的头顶。

 

“做得好。”他小声咕哝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头顶。

 

“所以他们现在是,和好了?”曺圭贤的声音不必要地大了起来,但没人对此提出异议,崔始源按着胸安心地呼出一口气,“感谢上帝,”他喃喃道,“感谢上帝。”金钟云被他们的骚动惊醒了,他前些日子一直没睡好,抓紧分分秒秒补眠,满脸问号:“我错过什么了?”他狐疑地问,“我错过什么了?隐藏摄像机?”没人回答他,朴正洙心情复杂道:“如果以两个人都认同的结束恋爱关系而言,他们当然不算和好,但是,”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,“我刚打扫好的房间……”

 

-END


21 Nov 201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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